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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现代思想-29马尔库塞III：“实质性的变革”是有可能的吗？

上一次讲到马尔库塞说，社会的变革只有物质和技术进步是不够的，我们有必要做出实质性的变革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，社会需要的是质变，而不只是量变。但问题是，就算变革是必要的，可是变革真的可行吗？在Max的时代，阶级矛盾那么尖锐，资本主义制度也没有被彻底颠覆。而在当今更富裕、大众生活、更舒适的资本主义社会中，变革又怎么可能发生呢？这正是马尔库塞反复思考的一个难题。

他发现对于这个问题，现实。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。首先，**行动需要主体，在Max的理论中，最有潜力的**主体是工人阶级，可如今**的主体似乎已经消失了。马尔库塞在一次访谈中说，当今社会，工人阶级已经很难被称作无产阶级了，因为他们并不是一无所有。你可能还记得**党宣言结尾处那句震撼人心的呼唤，无产者在**中失去的只是锁链，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。

但现在呢如果发动一场**，工人阶级可能会感到自己会失去很多，而不只是锁链。在马尔库塞的名著单面人中有一段流传很广的文字，如果工人和他的老板想。受同一种电视节目，光顾同一类娱乐场所，如果打字员和他雇主的女儿一样有时尚的打扮，如果黑人也能开上一部凯迪拉克轿车，如果他们都阅读同一种报纸，那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原本激烈对立的阶级之间出现了同化。马尔库塞说，这当然不意味着阶级的消失，但却表明不同阶级在很大程度上分享着共同的需求和满足，而这种需求和满足恰恰有利于现存制度的维护。

说得直白一点，过去工人阶级是光脚的，不怕穿鞋的，但今天工人阶级也有了鞋子穿也会变得投鼠忌器。在马尔库塞看来，工人阶级已经被整合到资本主义体系之内。这种整合甚至深入到了心理层面。工人阶级曾经因为饱受压迫，爆发出反抗体制的否定性力量，但现在他们更关心如何进入体制之中获得更多的收益。他们曾经是**的主体，但现在已经不再具有**性，变成了维护资本主义的保守力量。但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，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当代的美国人，他们很可能会质疑，难道资本主义社会早就和谐一片了吗？可是我们明明每天都能看到各种质疑、辩论、批判，社会并没有消除这些异端思想和反抗力量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