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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言文之美-02圣人孔子的豪放时刻

上一讲我说的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话，像女生这一讲，我要带你学习一句很男生很豪放的句子。子在川上曰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。这句话出自中国古代一本很重要的经典论语。通过这句话，我会带你了解古人是怎么看待时间的。我还要讲讲这句话中的两个字，一个是子在川上曰的川，另一个是逝者如斯夫的者。

子在川上曰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。读到这一句，我脑海中出现的完全是一组电影镜头。先是远景，一个老人家站在河岸边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。黄昏时候，太阳正要落山，残阳如雪。然后呢，镜头拉近，看到河水奔腾不息。再接一个特写，老人家感叹道，逝去的时间就像流水啊，白天黑夜不停歇。这么丰富而且有动感的电影画面，古人14个字就说完了，环境、人物、语言和气氛全都交代了。

为什么说这句话是豪放派？你看我刚才脑子里那个画面，一个人对着大河奔涌，感慨逝者如斯夫，时间一去不回头，还觉得不够，又补充了一句，不舍昼夜，白天黑夜不停息。人面对时间流逝，那种巨大的孤独感像山一样推过来。这句话的主题、场景和情感都非常豪迈大气。

你知道这个站在河边发感慨的老人家是谁吗？没错，是孔子。这句话多半是他讲给身边的学生听的。孔子是中国古代第一个职业老师，传说他有3000名学生，其中最优秀的有72个人。古人上学之前要先拜一拜孔子像，北京有个国子监，那是中国古代最高学府，国子监的院子里就立着一尊童子的青铜雕像。孔子过世以后，学生们一起回忆老师说过的话，做过的事儿，你一段我一段，就凑出来论语这本书了。同样的事情，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也发生在古希腊，有个哲学家叫苏格拉底，他跟孔子一样是伟大的老师和伟大的思想家，而且我们今天能了解他的思想，也是因为他的学生记录下来的，比如柏拉图。

我们再回到这句话，子在川上曰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。孔子站在河边感叹，时间像流水一样，这很了不起吗？当然了，时间是很抽象的东西，看不见摸不着。即便对于现代人来说，如果你不看手机，不看手表，你真的就能意识到时间的流动吗？而且，你还能像孔子一样，知道时间过了就再也回不来吗？时间的这种属性，我们现代科学术语叫不可逆，就是你的昨天，你的童年，过了就是过了，不管多美好的时光，再也不可能回来，就像河水不会倒流一样。要知道，把时间比喻成流水的孔子，可是活在2500年前，第一次对抽象的时间做出这样的比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