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聆听经典散文-034有为有不为（季羡林）

有为有不为，季羡林。曾见冰心老人为别人提座。有名。知足，知不足，有为有不为。言简意赅，寻味无穷。特写短文两篇，稍加诠释。先讲知足之不足。中国有一句老话，知足常乐，为大家所尊奉。什么叫知足呢？还是先查一查字典吧。现代汉语词典说知足，满足于已经得到的指生活愿望等。如果每个人都能满足于已经得到的东西，则社会必能安宁，天下必能太平。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。可是社会上总会有一些人不安分。如今，癞**想吃天鹅肉，这样的人往往要栽大跟头的。对他们来说知足常乐这句话就成了灵丹妙药。但是知足或者不知足也要分场合的，在旧社会，穷人吃草根树皮，阔人吃燕窝鱼翅，在这样的场合下，你劝穷人知足能劝得动吗？

正相反，应当鼓励他们不能知足，要起来斗争。这样的不知足是正当的，是有重大意义的。它能伸张社会正义，能推动人类社会前进。除了场合以外，知足还有一个愤的问题。什么叫愤？笼统言之，就是适当的限度。人们常说的安分、非分等指的就是限度，这个限度也是极难掌握的。这因人而异，因地而异的。勉强找一个标准的话，那就是约定俗成。我想冰心老人之所以写这一句话歧义不过是劝人少存非分之想而已。至于知不足，在汉文中虽然字面上相同，其含义则有差别。这里所谓不足指的是不足之处不够完美的地方。

这句话同自知之明有**。自古以来中国就有一句老话，人贵有自知之明。这一句话暗示给我们有自知之明并不容易，否则这一句话就用不着说了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，就拿现在来说，我所见到的**都自我感觉良好。转以学记而论，有的人并没有读几本书。却不知天高地厚，以天才自居，靠自己一点小聪明，这能算得上聪明吗？狂傲自私，马进天下一切文**有用，一罐毛锥横扫**之钙，令明眼人感到既可笑又可怜。这种人往往没有什么出息。因为又有一句中国老话，学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

还有一句中国老话，学海无涯说的都是真理。但在这些人眼中，他们已经穷了，学海之源往前再没有路了，进步是没有必要的。他们除了自我欣赏之外，还能有什么出息呢？古代希腊人也认为自知之明是可贵的，所以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要了解你自己。中国同希腊相。于**可竟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，可见这些话是普遍的真理。中外几千年的思想史和科学史也都证明了一个事实，只有知不足的人才能为人类文化做出贡献。有为，有不为。为就是做应该做的是必须去做，这就是有为……